《抱歉,詹姆斯》:人工智能与平行实境的结合探索
有 80% 的玩家,卡在了本作的第一个界面。
你是詹姆斯·雷诺,一名安全工程师,你为武器领域顶尖的科技公司曼蒂斯公司工作。一般你都是破译公司文件,特殊情况下,你也会破译包含奇怪谈话的文件。
《抱歉,詹姆斯》是一款从商店页面开始就散发着神秘气息的游戏。
进入主界面,映入玩家眼帘的是一个熟悉的带着CRT显示器效果的登陆界面,你跃跃欲试,这种上来就挑战你的思维并让你解谜的游戏实在不多见。
然后……你卡关了。
在登陆界面反复藉由游戏标题尝试之后,你仍然没有办法登入这平平无奇的账号。
WTF?!你开始震惊了,这个游戏连登陆界面都进不去的吗!?你不肯相信,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核心玩家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于是你开始在商店页面寻找细节。
你看到了游戏简介。
你会心一笑。
物美价廉的平行实境
《抱歉,詹姆斯》的售价简直对不起它的游戏质量。它有着由易到难由简到繁的解密过程,完全基于互动的循循善诱的游戏交互(非线性叙事的游戏交互大都取决于如何引导玩家),和沉浸的复古CRT游戏画面和音效,再加上扣人心弦的悬疑紧张的故事情节,这些特点都能够让沉浸其中的玩家难以自拔。
但是,它也并没有“那么”优秀,应该说,缺点也相当致命。
说这是一款元游戏(Meta-Game)固然没什么疑问,不过个人认为要想"真正“通关的话,本作玩起来更像一款平行实境游戏(Alternate Reality Game)。游戏的商店简述、游戏简介、Trailer 甚至是 Demo 都是整个游戏的一部分,只有全部浏览一遍把所有的细枝末节梳理汇总,才能真正了解玩家行为的意义与制作组想要表达的内涵。
不幸的是,这些线索大部分都是得靠玩家自行在游戏之外发现的(例如 Demo,如果没有提示,有多少人会在游玩正式版之前先去玩 Demo 呢?但是 Demo 里面的线索对于理解整个游戏的脉络不可或缺)。玩家们在社区讨论游戏的线索,交流密码的尝试,整理流程的细节,才让整个游戏过程逐渐明朗。
如果仅仅凭借自己平时的游戏习惯,大多数玩家可能会直接卡在登陆界面。当然如果能够通过,那也算是对玩家习惯的一个小小改变,也会陡然升起对游戏的兴致。然而即便如此,如果不通过和其他玩家的“交流”(譬如看看别人的评论,翻翻指南区的文章),通关了仍然会一头雾水(而且无法达到全成就)。因为本身商店页面的所有信息仍然是残缺的,这样勾起玩家好奇心,让玩家到处去找线索的游戏方式虽然有趣,但可能确实有些心累。
如此让玩家脱离了游戏之外却又束缚于 Steam 之内难免产生一种微妙的割裂感:我们是在扮演 James,还是在扮演自己?
复古解谜,不乏亮点
即便抛去核心的故事性不谈的话,本作在解谜和画面音效方面也足以值回票价。画面细节精致,音效则是利用机箱风扇的噪声、主板的嗡嗡声、老式键盘敲击时候的哒哒声等等营造了一种贴切的复古氛围。
游戏的音乐素质相当优秀。根据询问开发者,《抱歉,詹姆斯》的音乐采购于 Blue Dot Session,一个专门制作原音乐(纯乐器演奏)的网站。也有不少游戏开发者在上面购买过音乐版权,非商业用途则可以免费使用。上面所有的曲子都可以免费下载,而且大部分都非常好听!
尽管标榜着惊悚剧情,但是《抱歉,詹姆斯》在体验过程中却并没有给玩家压迫与恐惧。游戏的背景音乐相当轻松,仿佛让玩家置身于一家商业街的 Costa,边喝咖啡(虽然笔者确实建议这么做)边悠然地解着颇为精巧的谜题,被游戏里时不时开过的黄腔逗笑或者脸红。
它的细节相当隐蔽和巧妙,和 Steam 商店页面的特性结合让玩家有了一种别致的游戏体验。通关后回过头来看看一开始介绍里面的三个问题:
为什么这对曼蒂斯公司很重要?
难道某些人的对话中暗藏玄机?
你会为找到真相承担怎样的风险?
作者从一开始就告诉了玩家这并不是一个单纯的类数独游戏或者聊天浏览器,只是或许是高估了玩家的动手能力和好奇心,有太多类似的线索穿插于游戏中和游戏之外使人摸不着头脑。然而在完全理清剧情之后,那种细思极恐的细节,让这个游戏在剥去解谜游戏的外表之后,在命题意义上又多了一层深度。
除了没有表情包,小段音乐、图片、颜文字,Eliza与Tom两位主角之间的对话就是日常对话该有的东西(当然不包括露骨的色情内容......)。
不说点亮你的黑夜,但是能在网络上为你的生活增添色彩涂抹明媚的人,她/他或许确实有这么一位。
然而也或许确实有这么一天,她/他会离开你的生活,彻底从你的世界消失。
恐怕有过这种经历的人都会明白这种感觉。
Tom 不知道 Eliza 是 AI 吗?他肯定知道,但是 Tom 之前对 Mathilda 接近 5 年的交流最终以失败收尾,在这段长时间的微妙“感情”里,Tom 对这个 AI 建立了“非理性”的情愫。在与 Eliza 的对话里,Tom 最终选择放弃恐怕也是担心重蹈覆辙。
虽然是从一个相当小的格局(以文字对话为基准和展开结束的爱情故事)来讨论二元论,但是却又给人很强烈的触动。这样一种微妙的“爱情关系”,到底合不合理呢?或者说,到底该不该维持下去呢?
好像这种心灵慰藉看上去也不错。
只是,你能接受这种听得见看得见……
……却触不到的爱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