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工拍片，澡堂会议：雅达利与成人行业的那些事

　　2018 年的游戏开发者大会（GDC）上发生了这么一件事情，展方本来想要把「年度先锋奖」颁给雅达利的联合创始人诺兰·布什内尔（Nolan Bushnell），以表彰他为「游戏技术、概念和设计」所做的突破性贡献。但消息发出去还不到 18 个小时，GDC 又收回了奖项，表示没有仔细研究布什内尔的历史，需要重新考虑提名，最后干脆取消了当年的先锋奖。

　　按理来说，布什内尔配得上「突破性贡献」的说法，他不仅创造了《Pong》这种推动整个游戏行业发展的产品，也早已是电子游戏名人堂和美国消费电子产品协会名人堂的成员，还曾被《新闻周刊》（Newsweek）评选为「改变美国的 50 位人物」之一。

　　事情砸就砸在当时「Me Too」运动盛行，职场女性都在反对骚扰，而布什内尔和雅达利一系列看似肮脏的过往，被社交网络上的新生代玩家和从业者刨了出来 —— 管理层邀请女员工进行「澡堂会议」；男性对女性言语聊骚的企业文化；以及他们甚至还做了一款让人不适的成人游戏。

　　只能说这些指控虽然有所扭曲，但并不是凭空捏造，早期的雅达利确实狂野开放，也与成人行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办公室里的成人电影

　　在前 IGN 总监马丁·戈德堡写的书《雅达利：商业之乐》（Atari Inc.: Business is Fun）中，我们便能找到蛛丝马迹。其中隐晦提到雅达利为一部成人电影提供了资金，并且还有几个员工在影片中亲自上阵。据说取景就依着的雅达利总部，不少镜头也是等着这家公司下班后才拍摄的。

　　这部影片最早于 1976 年在澳大利亚贩售，1978 年登陆美国，标题是《名为欲望的凯迪拉克》（A Cadillac Named Desire），来源于主人公哈维的一个白日梦：他偷了一辆红色的凯迪拉克敞篷车，载着名叫莎伦的女孩上路，有许多男女之间的恩爱场面就是围绕着敞篷车进行的。

　　有人说雅达利隐瞒这段历史并不是因为「资助了成人电影」，纯粹是电影拍得太烂，通篇充满了恼人的、无意义的对话，导致那些原本应该激动人心的场面没有情感纽带。值得一提的是，1976 年正是雅达利卖身给华纳通讯的时间节点，布什内尔很可能在游戏业务上遇阻，才无奈趟上了这滩浑水。

　　我认为不止是雅达利，上世纪 70~80 年代的欧美文娱、科技圈都不避讳成人行业。证据就是，1983 年的消费电子展（CES）可以说群魔乱舞，当时最火爆的产品是录像带放映机，而成人行业产出的庞大影像内容，又是各大企业高管无法忽视一个市场，技术人员和成人明星之间经常产生联系。

　　彼时还有一种「成人时尚」（Porno Chic）的说法，成人电影受到了主流电影院、影评人和公众的积极关注。除此之外，AVN 成人娱乐博览会那会也是 CES 的非正式合作伙伴，一切都显得顺理成章。

　　于是在 1983 年的 1 月 6 日，当人们来到 CES 所在的拉斯维加斯会议中心，除了能看到雅达利工程师丹·克莱默（Dan Kramer）为 Atari 2600 主机开发的配件「轨迹球」外，旁边还站着一位挑逗的红发美女 —— 丽莎·德·利乌（Lisa De Leeuw）。

　　德·利乌可谓是美国成人行业的传奇人物，个性活泼，身材凹凸有致，演技还堪比专业演员，因为邻家女孩和成熟姐姐的角色都能胜任，深受很多导演的喜爱。她的神秘失踪也是万千美国青年解不开的心结。有人说她死于艾滋病并发症或者谋杀；有人说她在明尼苏达州结了婚，生了三个孩子；还有人说她住在巴黎郊外，化名为格雷琴·拉·法夫尔，经营着一家动物收容所，但这些都不是本文的重点。

　　重点是德·利乌背后的集团 Caballero Control Corporation 与雅达利之间的联系，这家公司曾因 1982 年发行的游戏《卡斯特的复仇》（Custer's Revenge）而引发巨大争议，还为雅达利平台制作了不少「出格」的作品，他们当时会把麾下的成人明星派到 CES，还在会馆旁边的希尔顿酒店设立了展台。

　　轨迹球的开发者克莱默就和德·利乌有过联动，比如在她的胸部上签名，搂搂抱抱什么的当然更常见了。如今那件被签上名的促销 T 恤大概还挺值钱，不过也随着德·利乌的消失没了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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