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谑面具下的武士之心，写在《银魂》“完结”之后

作者一山同学编辑氢离子 2018-09-20 00:00:00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但武士之心不灭。

在暖炉中睡觉时小心别烫伤○○了

　　不得不承认，现如今的《银魂》在人气上也早已不复当年之勇了。

　　人们常说“时间是最好的解药”，可是时间对于连载漫画往往是一剂慢性毒药，它会侵蚀着粉丝的耐心，考验着作者的身体。强如《龙珠》和《海贼王》也要面对这个问题。前者在“沙鲁游戏”之后，鸟山明就已经动了完结的念头，因为编辑部的要求而画了“布欧篇”，尽管战斗分镜放眼整个漫画史无出其右，但故事的疲态已经显露无疑。后者的“两年后”为读者留下了十足的悬念，但“鱼人岛篇”和“德雷斯罗萨篇”的高开低走让不少读者选择“攒够再看”。我们都知道，光“鱼人岛篇”就给后续故事开展埋藏了大量的伏笔：冥王、鱼人交易、与BIG•MOM的冲突，但两年后成长不够明显的战斗力，还是让不少读者决定暂时封存这部漫画。更别提《圣斗士星矢》三个黄金圣斗士在冥王城吃瘪，让整个作品的人气急转直下，导致车田正美直接离开集英社，这是个悲伤的故事。

　　同样的事情发生在《银魂》上。无论是漫画还是动画，《银魂》每一个单元篇章的故事结构都是三段式——先搞笑，再正剧，最后来点毒鸡汤式的说教。这种“搞笑-正剧-说教”三段剧的形式贯穿了整个《银魂》。这样的节奏变化很经典，情节安排也显出空知英秋对故事节奏的把控能力。但14年的连载、近700话的漫画、300多话的动画，也不可避免地会让读者感到疲劳。

　　另一方面，上文提到《银魂》讲的是“落魄武士”，角色发光发热后要回到平淡，下次再来。在这个结构中，角色是一个成熟的形象，坂田银时作为成年人，无论是实力还是心理均已定型，很难表现他的成长，这在长篇连载中会导致后期无以为继。

　　日本在儿童教育上一直强调“无限的可能性”，但人成长的过程其实是“可能性”逐渐减少的过程。从《银魂》第一话开始，坂田银时就已经是坂田银时了，那个玩世不恭、却十分强大的坂田银时。新八也是一样，吐槽役担当，本体是“眼镜”；神乐永远是那么不着调，天真烂漫；MADAO永远是不停努力、不停失败的一个人。

　　这不是《银魂》的缺陷，只能说时间是所有人的敌人。

　　从《银魂》动画播出之后爆火开始，我身边每个喜欢动画、漫画的人几乎都在追《银魂》。到现在，那些说着“《银魂》必看”的朋友，早也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选择了放弃。就像当年万人空巷、如日中天的《魔兽世界》，随着时间的推移，玩家们也会离开。

　　无论是空知英秋，还是我们这些读者、粉丝，真的该到说再见的时候了。迄今为止14年的时间，或许空知英秋也开始对创造“搞笑”内容感到疲劳了，他那装着一枚枚“毒鸡汤”硬币的储蓄罐也已经存货不足。

　　没关系的，完结就完结吧。

　　完结，大抵上是对空知英秋、《银魂》和粉丝们来说，最好的归宿了。

　　只是，“完结”归完结，最后的结局却并不是特别美妙。

你们这群混蛋！！就这样还能叫“银魂”吗！

　　《银魂》已经搬到《JUMP GIGA》上了，猩猩还是用他的风格宣告了这件事情，表面上他还是那副无赖的样子，但叫人看着颇为难受。强装的戏谑，有一种难以名状的落寞。

　　是啊，《少年JUMP》的《银魂》已经结束了。

　　对此，我想用《银魂》动画第一话的标题，送给《少年JUMP编辑部》，即便他们大概率看不到——

　　“你们这群混蛋！！就这样还能叫“银魂”吗！”

　　《火影忍者》和《死神》的最终话充斥着“彩页”，颇具仪式感，相比之下，《银魂》“移刊”就显得有些尴尬。在空知英秋的信中也提到，其中一部分是自己的问题，错误地估计了完结时间，导致不得不“移刊”。不过还是在那封信里，我们感受到了猩猩的怨念——对《少年JUMP》编辑部的怨念。

　　我始终觉得，《少年JUMP》在处理漫画的完结上，有点太“商业”了，好吧让我再直白点，“冷血”。前文说过《圣斗士星矢》在冥王城的人气骤降，导致在当时《圣斗士星矢》的商业价值严重缩水，甚至最后一话（也就是星矢被哈迪斯射穿）都“移刊”在《V JUMP》。后来《静斗士翔》直接腰斩，让车田正美心灰意冷地离开了集英社。鸟山明在《龙珠》中剩余价值被榨干，也足够说明问题。

　　对“开国老臣”尚且如此，那么对空知英秋的所做，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罢了。虽说现如今的《银魂》也早已没有当年人气，其在《少年JUMP》的顺位多年来被粉丝称为“腰斩线”，也就是说比《银魂》顺位低的作品都有大概率被杂志社“腰斩”。但它终究连载了14年。

　　我们事后诸葛亮地说，《圣斗士星矢》现如今的商业价值已经无需多言，外传漫画一个接一个，动画（《圣斗少女翔》）也是接踵而至，玩具更是受人追捧，Netflix还要投资做《圣斗士星矢》的新动画。或许在不久的将来，《银魂》会创造更大的商业奇迹呢？况且现在女性向的消费规模已经如此壮大了。

　　任何商业体系下自有它的商业规则，这些读者也都明白。但在具体操作上，是否应该多那么一点人情味，让它好好地在《少年JUMP》上完结呢？

　　就这件事儿来说，我佩服空知英秋，或许我在他身上看到了他笔下“银时”的影子。

　　空知英秋在《银魂》种想要表达的主题，大抵是面对失败时，我们如何保持着一颗“武士之心”。空知英秋借角色不止一次地表达对“失败就切腹”这一观念的鄙夷。“活着才最重要”，即便要面对着失败。

　　不同于任务失败就切腹这样传统的、旧时代的武士，《银魂》在重铸着“武士”精神，在新时代如何拥有一颗“武士”之心。坂田银时作为武士参与了与“天人”大战，最后失败，可是松阳老师那帮学生——银时、桂、坂本和高杉，无一例外地选择活下去，并没有因为失败而放弃自己的生命。有的当起了攘夷志士，在地下继续对抗着“天人”；有人成为快援队，“哈哈哈哈”地穿梭在宇宙间；有人建立了倒幕集团，继续武装抗争着。我们的主角选择吊儿郎当地活着，清贫但也快乐。